荆棘缠绕在枪尖,就在即将碎裂吉尔•德•雷头颅的刹那,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。
明明只差一些,明明只要再握紧一次手中的枪,敌酋就可授首。
但是不行,迪卢木多终究是棋差一招。
虽然凭借着那份意志,骑士足以跨越一切障碍,但是那累累伤痕仍然拖住了他的步伐。
他没能躲开毒蛇的伺机而动,它们乘着骑士宝具解放的那一刹那朝着骑士露出了獠牙。
显而易见,它们成功了。
刹那间,血肉横飞。
哐当。
凝集在枪身的魔力所化作的翠绿像镜像一样破碎。
双枪重重地滚落地面,孤勇的骑士已经无力再次将它们举起。
“啪啪啪啪……”
俯视着被咬碎四肢的迪卢木多,吉尔•德•雷微笑地看着即将迎来终末的“残骸”。
只需轻轻一动,染血的生命就会枯萎。
“真是不可阻挡的武勇,这令鄙人甚是赞叹。”
“不过,如何?
这将临终末的时刻,能否再让我倾听那美妙的怒吼?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彻彻底底的疯子,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还想着羞辱我吗?
愤怒撕裂了迪卢木多的心。
即使浓稠的血液让他几乎无法发声。
但迪卢木多仍用尽全力嘶吼着。
“我诅咒你,我将用自己的鲜血,自己的一切诅咒你这个邪魔外道。”
“不论你是为了什么,欲望也好,疯狂也罢,如此践踏这圣神的仪式,践踏我的尊严的家伙……”
“在终点等待你的,必然是失去一切的绝望!”
“届时,你必然会回忆起,我迪卢木多的憎恨!”
在无力地挣扎中,化作猩红的瞳孔盈满着深沉的憎恨,好似要将吉尔•德•雷活剥生吞。
那是他最深沉的恶意与诅咒。
但是这又如何,他是只追逐着圣女的亡魂,他是失去一切理想的死尸。
他又有什么别的能失去呢?
“说的不错嘛,Lancer。
令人愉悦的无能狂怒,这让鄙人甚是受用啊。”
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,吉尔•德•雷丝毫没有愤怒。
区区这种程度的咒骂,他早就评鉴过不知多少。
无论是教廷的审判者,法兰西的人民,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。
他们的批判都曾像潮水向他涌来。
但对他而言,轻如尘埃。
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次见到那位圣女。
更何况,他是毫无疑问的胜者,只需享受失败者扭曲的愤怒所带来愉悦即可,为何需要如此在意他最后的挣扎。
唯一可惜的,恐怕只有从者的躯壳无法做成曼妙的艺术品罢了。
接下来需要吉尔•德•雷做的,只有赐予败者应有的结局。
他的手指轻轻地挥动,蛇群就像是舞台上的木偶们,随着吉尔•德•雷的指挥动了起来。
污泥之蛇锐利的毒牙毫无阻碍地贯穿了Lancer的灵核,伴随着他最后的怒吼,就这样,留名于世的骑士轻而易举地陨落了。
伴随着如同灰烬一样的黑色残渣,迪卢木多化作尘埃,化为乌有。
那份不灭的意志又引导他追寻到了什么呢?
空留遗愤在此回荡罢了。
亦如凯尔特传说中那般悲剧的收尾。
着实可惜。
“感谢你的灵魂让我们的计划又推进了一步。”
大概是面向着迪卢木多迎来终局之处,吉尔•德•雷满怀感激。
话音落下,在刺耳的碎裂声中,搭建起“舞台”的空间骤然崩塌。
该离开了。
吉尔•德•雷如是想到。
这样,Lancer的灵魂就会被小圣杯收录了。
他转过身…
远处是断垣遍布,看着堆砌着众多性命的无碑之墓,他心满意足。
只因耳边久久不散的悲鸣。
恐怕那位影子几乎遍布全城的从者也没能料到吧。
他竟然敢如此猖狂地血洗城区。
无所谓了,结束棋局的时刻已经临近,揭晓究竟是谁最后会被将死即可。
如此想道,他的身影终被隐没。
徒留血腥的风在嘶哑地嘲笑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什么?”
苦恼地坐在椅子上发愁的肯尼斯突然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背。
他和Lancer的魔力链接竟然中断了…
而这也只能说明一件事,Lancer在悄无声息地情况下出局了。
“怎么……怎么会…”
那他的未婚妻呢,索拉怎么样了?
他只觉得头脑恍惚。
肯尼斯崩溃地抱住了头,摇摇晃晃地跪坐在了地上。
Lancer这个废物,竟然连这种事都办不好吗?
局面脱离控制的无力感让他将矛头对准了迪卢木多。
对挚爱下落不明的哀伤,和对迪卢木多的愤怒扭曲了他的面容,让他变得不知所措。
但他又随即寻到了一丝转机。
现在一切只能证明Lancer的退场。
这使他好似抓到了一丝希望。
外一,索拉还活着呢?
他这样安慰自己。
“对对…现在还是得先去教会。”
现在,失去了从者的他只是其他组的活靶子,毕竟,他尚且还有手上的令咒可以利用。
得先去寻求教会的帮助才可以。
有着些许安慰的肯尼斯找回了理智,作为君主的阅历尚且让他不会失了方寸。
就这样,他一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店,从未如此失魂落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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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已经彻底脱离了地平线,照亮了长夜已逝的世界。
但寂静的山林却没有受到任何滋润,寂静,昏暗,听不到甚至一丝一毫鸟鸣。
这片土地仍像黑夜一样昏暗,光芒无法涉足。
冬木市中小有名气的柳洞寺就坐落在这里,可是相较于往日,这里却缺少了人烟,不见本该零零散散,来往于此的人们。
没有佛经阵阵,没有清脆钟鸣。
一切都安然如常,可一切却又显得如单盖上了一层“画布”般,拙劣无比。
就好像,整座柳洞寺都被遗忘了。
“我应该没有来迟。”
周围树林沙沙作响,符华从树干后走了出来。
“当然了,老夫也才刚刚到这。”
听到了符华的声音,红发的刀匠侧过了凝视山林的目光。
“这里就是你说的地方了吗?”
符华环视了一圈。
虽然符华能看到的比村正少上不少,但是就像哪怕是外行人,多少也能分清画的好坏。
眼前的一切毫无疑问是劣质的伪装。
“没错。”
“老夫算是亲眼目睹了这整片土地的异变,想看看这里有趣的地方吗?”
村正喃喃着,没等符华回答什么,就自顾自地走上前去,顺带举起手摸索着。
像是在寻找什么不可视的墙壁。
直到他的脚似乎踏上了“墙”的边界……
恍然间,他的身影消失了。
就像融进了水面中一样,没进了荡开的涟漪中。
出于对村正的信任,符华也紧随其后走入了不可视的边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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